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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取物语>

寻找着,我从未曾失去过的半身。

「善至的妖王啊……」
轻轻笛音响,悠深且暗潮的八潮路咋起莫名的浪风。

云行花颜瘦,吟仁风祭琴。
织绫海藏秘,羽艳坊露光。

碎片一
   《坊。》

‘光武之争。’
它作为禁忌名字为术士所畏惧。
这片大陆经历万千名拥有强大精神力法者的血液和怨气洗刷,却也变得愈加光华。
术者与武士之间的血战,在一定的时间流程里牵引着这片奇异大陆的光辉历史……大陆没有名字,大陆就叫作大陆,这片土地上到处都是奇异的土生植物和原本就生存许久的黑暗种族,年代在真人族的记述下变得清晰并有条理,被施笔墨大肆渲染着的武者的尊荣之役,被记忆沉重压迫着的术士的残酷屠杀—就是那场连妖族尊严也无从适所的光武战役。
这片陆地的历史航标,却在那时候急急转了方向,真武时代匆匆占据了陆地的天空。

那份被怀疑封印的善良,今在何处悲哭?
那位被遗忘名字的妖王,今在何处沉眠?

‘……坊,复仇。’压抑苛刻的召唤,血色在光亮里更加哀伤。妖力积蓄、释放、崩溃的妖气之风席卷着八潮路每片异质植物的叶片,盛行了百里之远。红且清澈的瞳孔半睁开后,只有一个人形的倒映。华衣绸布的光滑反光在一瞬间被划去,有力的妖化指间转瞬切过属于人类温暖的皮肤。血溢出—仿如自己及地的荧荧红发。艳丽、伤。
‘……你是谁。’
‘云幸。’手轻轻放开,阵型光芒渐渐淡去。召唤阵,召唤者。
没有多说什么。
光真坊。
妖族之王。
云幸。

我不给你任何束缚。
你不给人任何标航。

有些人一旦被背叛,一生就只有仇恨作为食粮。神明取走照耀大陆的光芒,徒留继续下去的希望。

六芒星轻结,金耀的纹章闪动折射沼泽水光。深绿眼眸被紧皱的眉头修饰着更加肃穆。
“—天狗。”随着召唤现出的妖族氏鬼挥舞着身后宽大的翅膀,飞起。
八潮路妖气无踪。
这块大陆的妖族们,笑了。在黑暗里纵声大笑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王,已归来。
光武之争,究竟给神明提供了什么碎片残姿?

茂密林木遮挡不住阳光的有力穿透,朝日国如其名,即使是边陲小城也会有天照大神的加护。阳光四散每片绿意盎然的田地水面,折射出绚烂的光。不知名的鸟儿擦过粼粼水面划出浅浪,鸣唱不成调的歌。虽是耕作的田地却不乏樱红似火白樱无暇的点缀,间或偶尔的黄色浪漫小花和着樱风的节奏拂动所舞出的音色,自然一派美丽的风景。
若此种妙丽风景下的行人,也似惊风拂柳般别有一番风姿。匆匆脚步生风,发丝牵动着周遭平和的空气,似有香气。
没有流连观赏路边繁开的春色诱人,加古柏元短而细碎的棕发被风调皮地吹乱扬洒在经过的空间中,脚步大而有力,完全看不出53岁如此的年岁增长给了他怎样的坏影响,常有人拿他的紫色眼睛开玩笑,而后马上被被嘲笑的对象瞪得主动求饶,前朝近卫大将的武力和气势在这个边境小镇几乎是无人能抵御……自然,是几乎,偶尔也会有那么些怪胎出生在这个世上的……
“银仁!”在一片耕作得快完成的田边,加古柏元站得笔直喝道,脸上满是未消的愠怒,宽松的袖口圈着风。和煦的气氛愈加和煦—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工作着的耕作者们继续工作,继续看戏。没有得到回答,前武官的头上爆起了青筋,“银仁!”第二遍。
“……父亲,”拍拍手上及衣服上的土灰,蓝色眼眸习惯性地微笑,一付的漫不经心,“有什么事么?”
“你老是这么漫不经心地叫我如何安心将护卫城池的重任托付给你?!”武士的热血不逊当年的武勇,加柏古元上前俩步,完全不在意耕地的土灰攀附上自己的衣角。高大的身体确实挡住了银仁斜照所能享受到的阳光。在阴影中,黑色透亮的短发和着蓝色深厚的瞳眸和煦微笑,“父亲,对不起,我又把礼仪授课的时间记错了么?”

“—你还记得有礼仪这回事么?”加古柏元睁圆了他的紫色眼瞳发问。
蓝色眼眸闭起又睁开,微笑。“父亲,礼仪教授师傅说过,作为一位优秀的城主,必须和自己的民众打好关系,深入其生活是最快捷有效的方式。”
“……作为一个治理城市的人,建立必要的威信和些微的距离感令人折服也是必要的。”紫色渐渐眯起一条细细的弧度,危险的弧度。加柏古元慢慢说道,语气里尽是不容辩驳的决意和训斥:“礼仪教授师傅不会连这个也没有一并教你吧,银仁。就算你在与他们联络关系,用得着一天到晚的在外闲晃么?打好关系是长久的事,并不是你几天不上课就能马上连成一片变成永久不坏的感情纽带的。而惠及你自己的知识技巧,年轻时不充分吸收,年老后只会怀着悔恨挣扎在自己无力的能力中。”
“……父亲所言极是。”银仁持续微微笑,却能从神情中找到一些赞同来。“我明白了,这就回去继续我的礼仪课程。”
“很好。”口气缓和下来,“回去吧,礼仪师傅在等你。”
“嗯,”拍拍肩膊上黑灰参差的尘土,银仁淡淡一笑,向还在耕作的人们挥了挥手,跨出了田梗,却在同一时间停下转头,脸上有些疑惑:“……父亲,你不一起回去么?”看着父亲动也不动的站在田边地头,连袖口也不曾摆动,有些奇怪,疑惑却在下一句话被解开,“……城里事务已经处理完了的现在,我这个做父亲的还得帮你这爱惹事的儿子善后!”这句意味过于明显的说话引来四周人群的哧哧轻笑,银仁看着自己的别扭父亲,满是对他的无奈和敬佩。
身为武官的性格特征就是,别扭、强势、直率可爱。这些在自己的父亲身上无一不显露地淋漓尽致。银仁再次为收养自己的是这么单纯善良的男人而感到万幸的幸运。
—收养。
银仁为现在突然想起的这个词语感到有些惊讶。这应该是早就被遗忘的形容词或动词了。现在周围的东西就是他的世界,他也只有这个世界。只有加柏古元、他真正的父亲以及自己所知道的真实身份,如同最虚无的东西,现在他是银仁……以后也只会是银仁了。再没有人……会称呼他为‘皇子’,暖和的日晒光芒温和地包裹着银仁的每一个步伐,轻快而有力,片片农田新绿过后,城墙的灰白印记一如既往地欢迎未来城主的归来。
***************************************
“寄望你的记忆,给我你的记忆,你的记忆,没有我。”
我们的记忆,只带着光武之争的血腥残骸,只带着父母自处刑台上滚落的头颅,只有怨毒的歧视。
所以我逃了,却也坚信着一句话,“复仇的快乐远比自尽的重逢要浓稠血艳。”我懵懂的妹妹啊……

云行

深绿的瞳只看着面前随风摇曳的花,黄昏哑鸦朝霞映衬下的花瓣带着晚夜的暗泽。晕出一些柔和来。难得迷离的眼神呢……云幸。自嘲式地笑笑,深骛的眉角并未柔和。紧崩的鬓角不曾因晚风的拂动起些微变化。‘……还在想那朵触摸不到的花儿么……’自己那年幼的妹妹啊……而今在何处欢笑悲哭?
“兵部卿大人,三皇子召您入殿。”飒飒风生,侍从恭敬道。
“—唔。”袖口轻浮,带落了那一地的藤花。

花言

头……依旧很疼。
“我名叫银仁。”
“……花颜。”

—我一直知道我脑子里有些东西欠缺着,因为一个封印。
牢固地像是地狱的锁,封着我的重要回忆和感情。
我不知道我父母的来历和去向,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兄弟姐妹,我不知道我是否生来就是术者,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感情。
我们这一族群,始终都是脆弱的。
养母哀哀的笑里,我能看见养父昔日的笑—笑里有失去的幸福……似乎,我也知道什么叫幸福,在世界的陷阱成型前。
—贵族,不可信任。
养父的死给了我最好的座右铭。利益,在上层社会奢华的风气里攒动着金灿,我的记忆呢?

我的感情/你的记忆

经过中殿花园,云幸随手推开一株生长得过于笔直而阻人道路的季花,手中的重量却在下秒淡去。回视,身后侍从未合好的刃锋,眼神却愈加深沉。‘……这世界也如一树繁花,过于笔直,只会消亡得过快。’我幼时一直左右的小小花朵啊……这个道理,你明白么?

“银仁,你真是浪费你的天赋。”“啊……是么。”嘿嘿傻笑。
信任一个人,就全心全意。没有了记忆的我,只有这些坚持可以遵循。季风漆过城墙,温暖不了任何人的心。
我执着于我的记忆

你不能拥有那些记忆,复仇的婴粟虽美艳如春,也绝不能让你的花颜染上那修罗红的色彩。
我必须拥有那些感动,现时的生活虽安逸慈祥,也绝不会令我感觉快意舒心。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礼物。
谁抢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

季风呼啸略过堂皇的建筑上空,正殿近在眼前。云幸踩过那枝依旧鲜艳的花木,应着侍卫推开门的节奏,“三皇子,云幸拜见。”
亲眼看着一朵树丛末梢的花掉下,花颜深吸一口气,重又握紧手中的杖,“……该去工作了。”
……………………………………………………
织绫

他们说我没有价值。
我也曾拉着他们的袖子尽力想修补好一颗扣子的洞,结果总是制造出更大的洞来令它看起来比较协调。
他们说,没有创造能力的童族是异数,也是一文不值的买卖品。
他们说我是买卖品。
我从出生就是货品。
尽管我有与其他族人一般的卷发,尽管我与其他族人一般高。
没有创造能力的我,却不如其他族人一样,可以为他们制造便利,却一个劲地生产着麻烦。
这是我的错。
他们说我很爱哭。
爱哭的童族不惹人喜欢。
爱哭且没有创造能力的童族更加没有用处,我知道。
所以
绫织我,要以着有用的坚强童族为目标努力!
“……喂!你怎么又把东西弄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
…………………………………………
雨季悄临。

“……银仁。”
“……啊啊…花颜啊……很少见你来我家。”
“………请节哀………”
“—谢谢。”
“…………”
沉默。
银仁面前摆着一张白色的纸。
这张纸在朝日国四处飞扬,若雨水般无孔不入,冰冷若冬。
“……银仁!!”阻挡白昼光线的门被一脚踢开。吃惊的俩人看着现任城主心急燎地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不……不好了!”气未喘匀,加柏古元大口呼吸着叫道:“帝……帝……!”“父亲……我已经知道父王死去的消息了—”银仁笑得风轻云淡,淡淡哀伤。
“不是这个!”紫色眼眸里满是愤怒和哀伤。纸张在他手上舞得飒飒生风。“你的哥哥—三皇子暗结兵部卿策动谋反,太子已经被杀,帝都发出告示,清仁现在是新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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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协定

--什么是存在过的罪恶之问。

……嘘…什么都别说,要瞒着上帝哦。

—好吧,这世上是有很多不可思议无法想象非自然的投降因素,这其中不乏天外来客地底幽灵的可怕传说。但最可怕的一群莫过于拿着纸笔或抱着笔记本打字的那群闲到家的文字操纵者,他们尽管只有提起一些5KG东西的力气,尽管只有爬上辅助台在层层迭迭满是灰尘的厚重书堆里翻找东西的勇气,尽管只喜欢呆呆的看着天空片片闪过的流云飞鸟的神经……但谨记…这群人在拿起笔或将手放在键盘上时,绝对是最可怕的恶魔,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写出什么东西,谁也无法阻止。
因此首先,最好不要惹作者
然后,惹了作者,最好不要报上名字
最后,全做了上面的那些也不要紧,马上去深山隐居,过了十年或更久,你的名声也就不再重要。
而我之所以会写上面那些东西,并不是因为真的想给你们介绍关于‘作者’的那群可疑人群。也不是为了强调他们的危险性。自然只是为了凑字数骗帖让你们多在网络上停留时间长一点,我承认我是因为无法自由上网导致心理扭曲让看这篇文章的人浪费多一点宽带费用来让自己平衡,这种事虽然无伤大雅也登不了厅堂,而这些废话看这篇文章的人自然也能跳过前面那几段不看来节省自己的时间精力金钱……不过既然你已经看到这里了我的上一句省略号前的话也就不是最重要的了。

—什么都别说,瞒着上帝哦。

话转回来,这篇文的性质,必须讲清楚。
上帝不会为你选择道路。
这篇东西是否黑暗是否光明……决定的也只在你的鼠标上那几根手指头。
要知道本人不擅长E搞…(TF举牌示威的人)…也不擅长舞文弄墨……(远目射杀远处点头的家伙)因此这篇文一定会很无趣,而看下这前面无意义文段的你,接受某由三合掌。

—什么也别说了,瞒着上帝吧……

開始

你知道你是谁,对吧?
知道就好,在道路中央的你,究竟是如何选择的呢?我很期待。

首先,请选择离去或者留下来继续。
首先建议您点右上角的可爱红色方块离开。这样您就会省去很多烦心事某由也会少吃一些臭鸡蛋。
若您选择留下……摇头耸肩,天气好好啊今天……

时间是末法之世。

事件的发生总是那么突然且没有节奏。
夜色浓稠,黑暗小巷里充斥着跑步声、喘息和水扬起又落下的鸣响。高高灰墙上的窗户内,灯火全无重新亮起的迹象。

“唬……”大狼犬的威胁仍犹在耳,被追逐者丝毫不敢放松脚步,头上的细长天空星光闪烁着向后弛去,身后逼来的依旧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吼叫。
“—小子!给老子站住!”
—站住?站住我还有命么?加快脚步,若子夜浓郁的瞳孔因奔跑而愈加活力,握紧手里的东西,脸上满是喜悦。


選択支一

第一夜。

亲爱的,记得我爱你。

亲爱的,记得我爱你。
没有热腾腾的奶油蔬菜汤,没有香甜的小麦面包,没有擦得闪亮的银质餐具和干净整洁的餐巾给你,但是亲爱的,记得我爱你。
不记得也无所谓,如果你忘记这些就能拥有另外那些你觉得更实用的东西的话,那么亲爱的,我会记得你爱过我。

“……喂,你偷过东西么?”
“…………哈?”

他颓废地坐在酒吧的吧台的座位上,扑倒在桌子上,眼睛无神地盯着酒保刚刚推过来的一杯血腥玛莉当中的气泡,红色的映着自己的脸。嘴里哼哼着像是什么歌曲的调子。

‘所罗门的歌,是歌中的雅歌。
愿他用口与我亲嘴。因你的爱情比酒更美。
你的膏油馨香。你的名如同倒出来的香膏,所以众童女都爱你。
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
愿你吸引我,我们就快跑跟随你。
我们要称赞你的爱情,胜似称赞美酒。
他们爱你是理所当然的。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阿,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
我同母的弟兄向我发怒,他们使我看守葡萄园,我却只看你。
你这女子中极美丽的,你若不知道,只管跟随羊群的脚踪去,把你的山羊羔牧放在牧人帐棚的旁边。
我的佳偶,我将你比法老车上套的骏马。
你的两腮因发辫而秀美,你的颈项因珠串而华丽。
我们要为你编上金辫,镶上银钉。
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
王正坐席的时候,我的哪哒香膏发出香味。
我以我的良人为一袋没药,常在我怀中。
我以我的良人为一棵凤仙花,在隐基底葡萄园中。
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

摘自圣经旧约-雅歌。添加了私人擅自修改,上帝……原谅某由吧……

轻轻的张口吐出的字,在喧闹的走调钢琴变调里也异常清楚。瓦割似的声音在舞女淫糜的舞步里熏染着未知的艳丽。
眼睛在眼眶里摇来摇去,而后严肃地向上翻了个白眼,像是连眼白都想跳跃出来似的受宠若惊,将手诋着桌沿,死命一撑。
‘哐啦!’椅子意味不名地向后重心不稳,坐在上面的人似乎也要翻一番似的若无其事,他将手放开,任凭空间的空气被划过,眼睛却只看着血腥玛利的红,嘴里依旧喃喃。
结果他却被扶住了,在半空中,背后是双温和的手,大大的,有点湿润。
“……不好意思,刚从厕所出来洗了手没来得及擦干呢。”似笑非笑的声音,一点点的抱歉口气都找不着。被扶住的那个人感觉那双手在自己的背部摩擦了两下,想也知道这动作代表什么。但是说什么也是徒劳。
“……被你碰到怎么就那么恶心。”
“我可是有好好洗过手的哟。”
“不是指那个,”重新端正好,他将血腥玛利毫不品味地灌下,回视那个初次见面就能够加以厌恶的家伙。“你手摸人的方式,很像臭臭泥的蠕动方式。太恶心了。”
“—呵呵~太伤人自尊了吧……至少也该说是刺尾虫的蠕动方式啊……”
“一样恶心。”
“呵呵……”

四周依旧是那么的嘈杂,酒保瞥了一眼吧台最靠近厕所的那个角落对视的两个人,无所谓地低头继续调酒的工作,在将往一杯红色的掺水葡萄酒里兑搀水的甜心苏打的时候,他再次抬头看向那个方向,发觉人已经不见了。想了一想,头转向房间另一角的桌子,如所想地看见两人对座着,手中各握着一杯苏打水,一个表情诡异一个满脸笑容。

“你在教唆我犯罪吗?”手中的瓶子没有颤抖,声音却隐隐不快。“……我才18岁,你竟然问我有没有偷过东西,想找打吗?”
“哦呀……最近的年轻人对长辈的措词愈来愈不雅了……这个世界未来的花朵们啊……”闭眼很假地叹口气,他抬头灌了一口苏打饮料,满足式地打了一个小嗝。
“你几岁?”
“19岁,名字叫做……”想继续的说话被人带着青筋咬断:“……你个混账东西不就大我一岁吗!?你这个少年犯!!”
“哦呀哦呀……别那么激动嘛~”深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灯下有阴影,依旧是笑着,将poekmon球掏出,“我可还没开始偷哦~”
“……也就是说之后准备去偷是吧?”看着他将球打开,里面的Pokemon带着闪光飞了出来。静了一会儿,于是一团绿色出现。
“比起已经早恋并且被阻挠的人好多了吧~”眼睛并没有看他,他笑着抱起与他对视的那只散漫状的由基拉,轻轻的亲热蹭了蹭。而后抬头。
“……!!”‘啪!’抬头不过一秒,他绿色的眼睛就被迫看向另一边的景色,眼神却不失笑。
“你调查了我?!是他们派来警告我的吗?哈?!”声音愈来愈激动,甚至听得出有杀人的欲望。
“—唉唉,隐形眼睛掉了……”叹气,像失去什么不重要东西的叹气,他搂着由基拉的身体慢慢将头牵回,抬首看向过与激动而喘着粗气的施暴者。“你不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愣住了,黑色原来才是他真正的瞳色,不过少了一层掩饰,压力就增加了许多,不知觉,他开口:“……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亲爱的恋人啊~之类之类的~”
“…………你会帮我偷回来吗?”
“你会给我报酬吧?”
“…………”看得出希望的火焰在烧着。
无语。

那些属于恋人的愚蠢的火苗们啊………………

彩虹市的地下酒吧里,依旧摇动着酒的闪光。
“那么~我把要的报酬写在这里了,同意的话就签个名吧~大明星~”魔术似地拿出张纸,头一点一点地舞着。

“由~由基~”


蛊。

他路过彩虹市的道馆,看着一位位穿着华丽和服的女性们时不时进出,脚步不曾停留。
奇异的平凡装束,甚至有些过分的老旧,看起来似乎很穷,背着一个灰色的斜肩包,脸上是僵硬的笑。—或许是别人看来自然的笑。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大红色的缎子过于鲜艳。身边跟着一只由基拉,散漫地迈着步子,时不时的将手臂大开,那人也就了然地弯腰将它抱起,看似埋怨又满足地蹭着。
“你也是训练家吗?”
“诶?”
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和服女孩令他吃了一惊的样子,在他没反应过来的当间,人已经被拉到了彩虹道馆里,并被推到了把群排队人的最前头,在他回神的同时,听见一些哭笑不得的话:“这个人看起来太可怜了,大家就让他先挑战吧!否则什么时候等到中暑倒下就糟糕了。”
“—那个……”
“啊!挑战者出来了,下个就轮到你了!进去进去!”毫不迟疑地被推进战斗房间,而后门很快被关上。
“—皿—……彩虹道馆的MM们都好热情啊……”看了闭得很紧的门3秒左右,他无力地垂下肩,抱歉地看了看用不满的眼神瞪着自己的由基拉,掏出精灵球将他收回。“……罢,好不容易来一趟……”拿出另一只球,他慢慢蹭向战斗场。
于是外围听见一阵阵的喷射火焰的声音和阵阵焦味。
2分钟后,门被开启。
“……啊啊,能不能问问现在几点了……”脸上满是黑色的烧焦痕迹,他手里握着彩虹徽章,讪笑着。
“—早上9点47分……”众人满头黑线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是怪物吗?!
“—M—啊……谢谢……”丝毫没动静地飘出门外,那一刻,众人感觉,阳光,好刺眼。
“……那个男的是被你拉进来的吗?”身后的门再次开启。
“首领!”女孩子转头,看见道馆主人干干净净地却有些恼怒,有奇怪有不解。“那个男的有那么强吗?2分钟内就解决了首领的pokemon?!”
“……他根本没有战斗的意思!”手握拳,淑女发火。“他完全只是用属性和等级的差异来决胜负!”连自己最得意的霸王花都被一击KO了,这场战斗太过不像话。
“…………这么说……他的pokemon……等级都很高咯?”旁观的一个挑战者轻轻提问道。
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走着,他享受着早晨的阳光明媚,抓头看着盒里的徽章,一枚彩虹色的孤零零地躲在左下角。于是看着由基拉说道:“……还以为要再多锻炼一下才能去挑战道馆呢……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既然现在能够无伤地通过彩虹道馆,那等这件事做完了,我们先回尼比去拿徽章吧……啊…对了,先得做事才行……彩印街道80号啊…………哇………………”男子的眼睛延伸着,跟着无尽的墙壁。那声惊叹也延伸到门口。“……好有钱的一户家啊…………要是我把打他们女儿主意的人除掉的话……哇!”弯腰扶住被由基拉的角戳到的小腿肚,他笑得一脸无辜。“是我错了还不行吗……”由基拉只是摆了一个很酷的姿势,撇过头表示不屑。
这倒让男子慌张起来,讨好似地接近,他笑道:“我开玩笑的哈开玩笑的……由基拉~别不理我~”
“拉!”得到的是一声冷哼(……冷哼?)
“~~由基拉~~”靠近后被T回,脑袋上映了一个小脚印。
“~~小由基~~”手被拍开,红红的有尾巴的印记。不过有变软迹象。
“~~~由由~~”成功靠近,一把抱在怀里死蹭,“最喜欢由由了~~~”
“由……”一脸拿你没辙的样子,脸红红的任他蹭。

“…………你们在做什么?”听见门外动静的保安开门却看见这么一幕,只差没叫救护车。大狼犬和卡蒂狗也叹头出来好奇。
“……啊~这里是道馆首领阪木老大女儿的住所么?”无害的笑,无害的笑,无害到别人觉得他可疑。“我是来帮忙建造地下室的~”
“……我们没有要建造什么地下室。”眼神愈来愈犀利。
“—啊~那就是厕所要翻修了~”手指摇摇。眼睛却很可疑地看向洞开的大门。
“…………………………”
于是毫无疑问地,男子被赶出安全范围外。
“~小气~看看也不行啊……”十足的小孩口气,脚却晃到了大宅的侧面,拿出了一个精灵球。

--关于彩虹市的一些传言--
彩虹市已经过久没有出现过彩虹了。不管是不是下过雨还是下雨的时候出着太阳。天空还是一样的蓝色或者深灰色,没有人知道原因,他们恐慌过,却谁也没有说出来过。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警告的预兆,在几十年前还能天天见惯不惊的美丽彩虹现在已经鲜为人见了,据说城都地区圆朱市的铃铃塔开始天天铃音不断,最上层的铃噹却唯独不响。很多人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pokemon中心应联盟指令开始对训练家收取治疗和住宿费用的原因引起的。
“…………老天会和我们计较这种东西吗……”毫无形象地蹲在一个黑暗的墙角落,男子撑着额头半闭眼干笑,身边由基拉显然对这张报纸的价值有疑问,“—也为人家联盟工作者想想嘛……不收一点费用他们工作去喝西北风吗……《训练家日报》……以后这东西能不买就不买吧—是不是,由基拉?”“由。”没什么反应的点头,意思是这东西你竟然还花钱买,真是白痴一个的眼神明显。“……啊啊~是我不对……”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报纸揉成一团瞄准了垃圾筒丢了进去,由基拉跟着男子开始向那栋大房子的方向移动,随着时间逝去,夜晚的彩虹镇放顶鲜艳夺目的颜色被慢慢掩盖,却也渐渐看不清男子那身深绿近黑的衣服。他似乎就这么消失了一般,只有蹊祟的声音表示还有东西在移动。
“—不愧是阪木老大的家啊……”趴在屋顶上小心地蜷缩在灯光照不到的死角,一双眼睛绿荧荧的,看着下面穿梭不停的守卫者。“这么多人守卫……真是浪费资源。看这样子下去,等到午夜人都不会少……罢了,找到东西就溜吧。”说着,把随身带着的软绳的一头金属勾挂在屋沿的金属水道上,几步跃下屋顶,再次找到一个视觉盲点躲好,开始寻找目标。“—好痛……”揉着跳下屋顶的时候撞到的膝盖,他无奈的接受由基拉的白眼,顺着房子间的小小黑暗通道,迂回着来到了一幢建筑前。
唯一没有给予光明的建筑,在黑色愈来愈暗淡的掩护下,像是要消失的陈旧。
他推门。

叹息似地被拉长的门音,月亮荧荧。
‘叩叩?’推开后,他静静地敲了两下门,道:“……没有人在吧?”
沉寂了一会,他大摇大摆地踏进了这片黑暗区域。脸上似乎还带着胜利的微笑。身后的由基拉满脸:你个没有救的家伙。的样子,跟着进去,看着他合上那扇门。然后低头下来满脸暧昧地看着自己。
“……这下,这个地方,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哦~由由~”
这么说着,绿色的眼里满是微妙的期待和调侃。
“由基……”眼神暗下,由基拉突如其来地用爪子一边扯住一边男子的脸皮左拉右扯。“由基拉!”
“哇啊啊啊~~!!”手足无措地晃着,男子边心疼自己的脸皮边苦笑着。“由~我凿鸟我佐了!挠鸟偶票~”
“—由基!”看似是满足了,手放下,一脸高傲地转过头去。
“……真是的…也顾顾你亲爱的的脸嘛……”脸火辣辣的,男子摸着脸,借由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开始环视四下。
这里看似是个书库,四周满是精致的书刊和杂乱的摘抄。正中却是书桌,整齐的文件重叠着,桌上的墨水瓶打开着,光下闪着水色。和蘸水笔相应成趣。旁边扎眼地摆着一台在休眠状态的笔记型电脑。
“……来猜猜看……”眼睛微妙的眯起,男子眼里是期待。“哪边是陷阱呢?”
“……?”由基拉看着他的手向那只笔伸去,而后毫不迟疑地转向电脑电源使劲按下。
…………………………………………………………
“哔~!!哔—!!入侵者!入侵者!!”
黑线。
“…………哈哈,还是猜错了~”无奈地看着由基拉3秒,男子抄起那只蘸水笔使劲按向墨水瓶。一如平常的机关一样,没有钥匙孔的抽屉打开了。
“—!!呜噗!”没有防备,小腹被抽屉打开的弹力K到的某只。
无力地垂下肩,由基拉听见门外渐有人声。
在19秒的时间空间里,冲着抽屉猛翻了一通,眼睛忽然一亮。
“……就是它了!”
“小偷!你跑不了了!!”
“呜哇!!好快的速度!”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两支人马对视了几秒,马上又开始了动作。
“卡蒂狗!”“由基拉!”
“吹飞!”/“沙瀑送葬!……啊不是,是沙尘暴!!”四周没有沙,页页白色的知识如同没有边际的雪崩一样冲着保安的方向袭击而去,加上卡蒂狗的吹飞,雪上加霜。
“糟了!!”
“那家伙想借机逃跑!!”
“由基拉怎么办啊啊!出口!我找不到出口了!!”
“………………………………”
—技能停止,逐渐可以看见一群黑线的保安和保安犬和一个人的BC表情。
…………“……那家伙是白痴!绝对是!”
“哈哈…………”没有反驳,男子望天。

“—大狼犬!吼叫!卡蒂狗!电光一闪!”声声指令下,pokemon快速反应,直向那人冲去。
“由基拉,替身!”
“=皿=……我们要抓的是你,你要它替身做什么…………”
“…………”
“!?”保安们发现自己的pokemon竟然扑了个空!那个人影是替身!!
“那么~我先告辞了!”顺着声音回头,男子竟然已经在门口10步远的地方挥手了,“千万别送了~”说完转身飞速抱起由基拉直接爬上了房顶。
“…………替身竟然还能这么用……”“站住!!”
警戒被拉起,这幢宅子注定今晚不得安宁。

毒。

“喀嚓喀嚓!”紧凑的脚步声遍遍荡在房顶瓦片上,男子步履轻盈,手里抱着由基拉,嘴里叼着一张磁盘小心地避开灯光闪烁。而后跳下另一个低矮的房顶,一步跨过高墙。
“唰。”
不宽的衣服鼓起风,稍微缓了缓他下降的速度,于是是指令:“由由~拜托了~”
“……”从男子的怀里掏出一个类似急救衣的小形充气囊,一鼓作气地使劲一吹,在俩人要和大地亲密接触的瞬间,刹那间涨开的气将二人弹开,‘咚。’安全着陆。
“哈哈~平安着陆~”冲由基拉一笑,男子看了看手里的磁盘。“现在最重要的……………”
“站住!!”
“—还是跑吧……”抓抓脑袋,他把由基拉收进精灵球里宝贝似地放好,于是抓着那张磁盘开始狂奔,身后是大狼犬的威胁叫声和人类的跑步声。刚想回头看看距离,不料一不小心,一下被绊倒在地,有那么几秒没有回神。
“……快!那白痴摔倒了!!好机会!”
“—别白痴白痴的叫嘛……”摸着没有防卫的脸,擦去眼角的泪,男子再次叹气:“—啊啊,隐形眼镜又掉了……下次得去好一点的眼镜行买才行……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醒悟过来,他抛出一个精灵球,同时指示道:“—呃—用那个啥……”“—那个啥?……哇啊啊啊!!!”疑问未消一群追捕的家伙就被一波又一波的浪给冲得扑平一片,谁也没来得及看见那个球里跳出来的是什么pokemon。
“做得好~回来吧。”收回精灵球,他捡起隐形眼镜扔进旁边的垃圾筒里,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无奈,“……喂喂,不过是一张磁片而已,不要那么小气嘛……”说罢拔腿就跑,刚恢复步调的一群人继续追逐游戏。

于是夜色浓稠,黑暗小巷里充斥着跑步声、喘息和水扬起又落下的鸣响。高高灰墙上的窗户内,灯火全无重新亮起的迹象。

“唬……”大狼犬的威胁仍犹在耳,被追逐者丝毫不敢放松脚步,头上的细长天空星光闪烁着向后弛去,身后逼来的依旧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吼叫。
“—小子!给老子站住!”
—站住?站住我还有命么?加快脚步,若子夜浓郁的瞳孔因奔跑而愈加活力,握紧手里的东西,脸上满是喜悦。
“站住站住站住!!!”一声比一声响亮,不过这声音却更加另他加快速度。
“……有人会傻到你说要他站住他就站住的吗?”揉眉心,男子脸色逐渐变得不耐烦。“啊啊……不玩了。”说罢拿出一颗烟雾弹往后一扔。
“轰!”的一声,男子顺利脱离现场。
“……还是回去报告你们老大吧~毕竟重要的资料和你家大小姐都和别人‘私奔’了~”丢下这句话,男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说什么?”保安们互相看着,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小姐和别人私奔了!?”
“这家伙是诱饵吗?!”
“完了!快回去!!”“可是那男的偷走的资料是绝密文件啊!!”“他在骗我们吗??”“刚接到电话,管家说小姐不见了!!”“什么!?”“到底哪边才是诱饵啊!!!”
保安们乱成一锅粥,这个夜晚,也就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渡过。

于是次日,男子却还是在那个墙的角落,地上放着一台小型的读取器,闪闪的银幕说明它正在工作。
“……嘿。”头顶传来招呼声,男子抬头,依旧没有改变笑。“呀……乔伊小姐?”
手拷在女性的腰部晃着光,他慢慢站起,搔头道:“……什么事?”
“……”她将一张纸掏出,道:“有人告你欺诈,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诶?果然还是这样了么……”看着那张契约书上的字,他笑着无奈。“那家伙去做商人绝对能赚钱啊……那位小姐不知道看上他哪里了…”
“请跟我来。”手扶上腰间的手拷,动作却被阻止。
“……请把这个交还给阪木的住所。”轻声道,他掏出精灵球放出一只喷火龙,趁着风起的空档飞上天空。“另外和举报人说一句,报酬就免了,以后小心被追捕。”说罢,喷火龙一个振翼,就飞得无影无踪。
“!!!”

“这么做好吗?他毕竟帮了我们……”女子闪闪的眼里满是不安,男子却一脸黑线。
“—皿—契约上写着要我报警…写在背面…”
“诶?”
“鬼知道他想什么。”搂着女子,他满是满足。“开始我就不觉得他会要我的酬劳—一瓶我珍藏的酒?这东西算是酬劳吗。他有他想要的东西,不过是顺便带上我而已。况且如果一不小心,我就会被人追杀。”
这不过是以物易物的交易而已。
赌赌看,事情会顺利吗?

 

几天后
新的通缉令上,外貌却模糊,头发是奇怪的蓬蓬头,眼睛却是黄色的,男子苦笑着。
‘早知道要发通缉令,就打扮的好看一点咯……害得没一个人认识我……’
‘由基。’

‘是是是……’
他抱起由基拉,满足地蹭着,在尼比的街道上徘徊。
背包里的契约,写着各种奇怪的酬劳,落款却早早得写上了名字。
‘乙方:执行者橘。’

蛊毒。

Fin


第二夜。

胧。

今天的尼比依旧很清爽。

今天依旧是清爽的尼比。
算是田舍的尼比,今天依旧清爽的街道上时不时地路过一些没有名字没有脸的路人甲乙丙丁,博爱半闭着眼,似乎已经陷入晨间睡眠的困境里。头上偶尔飞过一只波波或者巴大蝴。于是很自然地叹了口气。
和平真是无聊啊…………
虽然上面那句话不代表不爱好和平,也不代表期待着有什么敌人会突然出现,但似乎起了一点作用,面前慢慢的靠近一个人,带着一只绿色的pokemon,一脸欠揍的微笑,看起来很穷的样子可是像训练家。于是眼前一亮。
“你是训练家吗??”紧赶两步冲上前去,博爱看见眼前的人似乎吓了一跳,旋即很自然地点点头,开口想说什么。不过却没来得及接上话头,“是新人训练师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来来,我给你介绍来尼比最不能不看的建筑!”这次机会可不能放过了!好不容易来个新手,再放手的话就没这个店了!博爱一股作气地将来人拉到了那座唯一算得上是都市建筑的建筑面前,很有气势且装作很自豪地样子用左手一指,用自己现在最元气的声音道:“尼比遗迹馆!这里面可有从月见山发掘出来的几个世纪前的灭绝pokemom的化石和月之石哦!而且入场费只要50块!如何?很便宜吧?很便宜吧??”“呃……是很便宜哈……”似乎屈服在博爱的气魄下,男子微笑僵硬地回答,他的pokemon由基拉则一脸不可思义。
‘很好!’博爱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那么你还在等什么?不要顾及我了,快进去吧进去。”于是博爱将男子往里推,几乎没遇到什么反抗,这更加坚定了博爱认为这个男子是新手训练家的信念,“那个……”“啪!”成功将他推进门去,博爱速度极快地关上门深呼一口气。
终于又搞定一笔生意。

门内,男子的绿色眼眸满满的无奈和兴味,轻轻的口气几乎令人以为他根本不想对谁说什么。
“……一个月前不是刚刚介绍过一次了吗…博爱小姐……”无可奈何地自口袋里掏出五个硬币,他走到柜台前轻轻放下,在钱币的反光和老博士的微笑里漫不经心地踱进博物馆,径直向左转。嘴里说的话像是自我安慰。“—算了,反正还有想在这里确认的事……尼比徽章压后吧,由基拉。”“由基。”被他抱在手里的由基拉饶有兴趣地隔着那厚厚的挡风玻璃看进里面被红色丝绸包裹住的骨头,这令男子舒了口气,“你不会不耐烦就好……”说着,他弯下腰去看着橱柜里的骨头,点点头,然后抬头四下张望。默不作声地上了二楼,往右看去。
被楼梯扶手遮住的一条空间,正好挡住了一对父女的脸,虽然阻挡不住声音的传递。
“爸爸~我想要皮卡丘~”
“……好好,以后再说。”
“爸爸骗人!这句话你都说了好几百遍了!”
“……”
捉着过高的扶手,男子脸上满是促狭的微笑。慢慢一节节拾级而上,他绕过把手,站在那对父女面前。
“…小妹妹…有想偷的东西吗?”由基拉跳下地板,抬头眨眼。
“?”父亲似乎有点生气,“哪来的小鬼,不要教坏我的女儿。”
“……嗯!我想要森林里那只皮卡丘,可是爸爸老是说那是别人的不能捉。”小女孩的手纠着衣角,委屈地说着。
“?”自知从女孩嘴里再问不出什么,男子抬头将问题扔给父亲,“能说明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那只皮卡丘是我们邻居扔掉不要的,我总不能去捡别人的东西吧。”父亲满是意礼人情的说。
盯着那个满脸胡渣的汉子一会,男子满脸:我决定54你,的表情又看向女孩子,一脸和善:“那么你想要吗?那只皮卡丘。”
“嗯,可是……”女孩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满是害怕。
“别介意你老爸哈~”敢在本人面前无视他,男子也是足够的没有神经了罢。“你想要的话,就给我报酬,我帮你偷回来,今天晚上。”在监护人面前教唆其女儿踏进犯罪领域,男子的胆量也是足够大了。
女孩怯怯地点点头,又马上摇头。
这令男子微笑:“担心没有钱是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又笑得更加灿烂:“这次的酬劳,不要钱哦。”他这么说着,在卸下的背包里翻找。
“你!我们不需要你这个小偷的帮助!”粗犷的男子拉起女儿还在挣扎的手准备走人,却被男子冷冷的声音止住了步伐。
他的手依旧没有停止翻找,由基拉散漫地坐在一边,慢慢环视着四周。“……为了所谓的面子而不让女儿饲养一只被人遗弃的皮卡丘,做父亲的至如此,也算是一种境界。”
做父亲的被指摘至此,能不发火的也算一种境界。“你倒底是什么人!?”博物馆里的隔音效果显著,还不至于被闻音来的工作人员赶出门去。
搜索动作终于告一段落,男子将一张纸温和地递给女孩,抬首站起,很温和地自我介绍,“橘,现年19,是个盗贼,副业则是训练家。”说完抱起由基拉,背着背包,道:“如何?看条件没有问题就签下名字吧。”于是看了那张契约,父女俩都睁大眼看向橘,连稚嫩的女孩都不敢相信那张白纸黑字的契约上写的酬劳。“……哥哥,这是真的吗?”
抱着由基拉还在蹭的橘回过头来,连想也不想就说:“是啊。怎么?”
“…………爸爸……”
“签吧。”摇头,怎么看也不像是欺诈。
于是纸上歪歪扭扭地端正写上了女孩的名字。

“……美菲啊……不错的名字。”
他这么笑着,目送父女俩下楼离去,而后只是折了折手里的乙方契约塞在口袋里,就仿佛忘记了这回事一般走向摆设了月之石标本的柜台。

以色列王大卫儿子所罗门的箴言。
要使人晓得智慧和训诲。分辨通达的言语。
使人处世,领受智慧,仁义,公平,正直的训诲。
使愚人灵明,使少年人有知识和谋略。
使智慧人听见,增长学问。使聪明人得着智谋。
使人明白箴言和譬喻,懂得智慧人的言词和谜语。
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愚妄人藐视智慧和训诲。
我儿,要听你父亲的训诲,不可离弃你母亲的法则。(或作指教)
因为这要作为你头上的华冠,项上的金链。
我儿,恶人若引诱你,你不可随从。
他们若说,你与我们同去,我们要埋伏流人之血,要蹲伏害无罪之人。
我们好像阴间,把他们活活吞下。他们如同下坑的人,被我们囫囵吞了。
我们必得各样宝物,将所掳来的装满房屋。
你与我们大家同分。我们共用一各囊袋。
我儿,不要与他们同行一道。禁止你脚走他们的路。
因为他们的脚奔跑行恶,他们急速流人的血。
好像飞鸟,网罗设在眼前仍不躲避。
这些人埋伏,是为自流己血。蹲伏是为自害己命。
凡贪恋财利的,所行之路,都是如此。这贪恋之心,乃夺去得财者之命。
智慧在街市上呼喊,在宽阔处发声。
在热闹街头喊叫,在城门口,在城中发出言语。
说你们愚昧人喜爱愚昧,亵慢人喜欢亵慢,愚顽人恨恶知识,要到几时呢。
你们当因我的责备回转。我要将我的灵浇灌你们,将我的话指示你们。
我呼唤你们不肯听从。我伸手,无人理会。
我伸手,无人理会。

我伸手,无人理会。

无人理会。
                          --摘自旧约全书《箴言。》

--下午2点--

“呀,老爷爷,有没有有关于银色羽毛的情报?”
“没有。”
“啊……那没事了。”如同没有礼貌地推门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礼貌的推了门出去,橘笑着,向道馆步去。

--下午2点11分--

“由基拉!使用地震!”
“轰!!”道馆的地面为中心,几百米远的地方都在震动。而后是什么重物倒下的震动波。
“大岩蛇失去战斗能力,胜利者是真新镇的橘!”
“拿去,你很强啊,为什么连尼比徽章都没拿到过呢?”
“…………”只是微笑。
他走出道馆大门,把岩石徽章细细按在专用盒里。
“……这样一来,就不寂寞了。”
他对彩虹说道。

======傍晚6点37分左右。

橘终于踏进了常青森林。

=======月亮升起时,是7时50分。

“哦呀……博物馆的人们真是勤劳啊……会开到几点呢……”
“由基拉……”


月。
[为了萌银他妈而被YY的一半过程。]

没有比锁在博物馆玻璃箱里的骨头更值钱的东西了。

 

等到了8:30,正是打哈欠的黄金时间。
毫不介意被发现的伸了个大懒腰,哈欠连天。他抚摸着腰间的球。

喂由基拉我们这么等着是不是太徒劳了。
由基拉。
看起来似乎这个博物馆是彻夜开放的嘛。
由基。
算了我知道了这么等是没有用的还是找个人来问问好了。
于是橘拖着被由基拉戳得体无完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躲藏着的那片草丛。
--TMD蚊子好多。

头一次发觉夜色迷人。
橘手里拿着手电筒照着夜路在博物馆四周徘徊。星星有一搭没一搭地闪着,完全没有心情去照尼比的夜光。
-怎么会这么暗还是说是故意这么暗的啊这就是农村吗这就是农村的特色吗?
鄙视农村的话是会有天谴的。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句话反正,橘想起来就住了口。
他最讨厌的就是天谴。
因为天谴老是喜欢SM他。
这不是就是说天谴是个天生的女王王后之类之类的,应该说他的命运本来就是个完美的受。被命运给玩弄的。
M的受。
啊啊他在想什么想到这么不纯洁的东西。他使劲甩了甩头。头发在手电筒上的光里闪过。
话说回来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
不对……隐形眼镜又掉了。
博爱小姐你在哪里啊……

如果现在有人开门的话,应该会看见一名看似穷得连晚饭都没有吃的人咬着一个手电筒呈OTZ的姿势在寻找什么。
然后会说声真可怜啊把门啪地一声关起来。

啊抱歉省略了3字。

精神病真可怜啊…………‘啪。’

黑线。

望天,月亮到离完全吊在半空中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
然后别无选择地捏着那一只绿色的带色隐形眼睛按进自己的眼睛里,拍拍衣服往博物馆大门走去,嘴里喃喃的说什么“既然时间不多了,那就来硬的好了。”
说得好想要去OOXX什么人一样。
上面那句话是由基拉的感言。

用很帅气地姿势用牙咬掉小型手雷的引绳,橘龇牙咧嘴的心疼牙齿,开始对由基拉确认一直用的那个巨牙鲨牌的保健牙膏是不是廉价品。自然是先把手里的炸弹扔掉躲在安全地区以后。

滋啦滋啦的,引线在安静到谁被蚊子吸血中都能知道的环境里显得像是有人在吃拉面。
这里自然没有拉面,橘托着腮帮子蹲在草丛里往外看。
----好想吃拉面啊。
这句话说完,博物馆后门以及门上的屋顶都在巨响里被轰飞。
---不果然还是爆米花比较适合看电影啊。
由基拉一脸鄙视地看着橘,满脸:你要是敢在电影院看电影就拉面你就完了。的表情。
“……是是是,我错了。”

然后他站起来,看见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和十里内的住户全都在同一时间同一表情看着同一个方向。
-喂这个农村有十里的住户么。而且那些住户都能看见博物馆么吹牛也打打草稿吧你这废柴。
-我是作者我说了算。
-你说这一句话就算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了吗?
-嗯。
=皿=……算了你是作者你说了算。

所有人都说着同一句话:“博物馆出事了!!”

话说这个农村应该很久没发生什么值得庆贺(?)的事了,所有的居民都像赶庙会一样的蜂拥而来,喂有没有搞错,看个热闹而已欧巴桑你怎么还给你女儿套浴衣。

—喂喂,这里,美菲。
—中午的哥哥你怎么蹲在这里。无知的女孩在靠近犯罪之狼。
抓着头橘把一个精灵球打开,皮卡丘耷拉着耳朵满脸的怨妇表情。它回头瞥了一眼橘,一把扑到了女孩子的怀里蹭起来。
……是这只吧。橘半闭着眼问道,心里想着这只皮卡丘肯定是公的而且是女性至上主义。
女性至上,男性死边。
这就是为什么他脸上会有俩抓痕的原因了。
女孩惊喜的脸上又出现担忧。-没有关系吗?把皮卡丘带走。今天下午我回去的时候听说邻居要去把皮卡丘带回去,说是卖了比丢了强。
然后由基拉脸上暴出青筋。
……这种邻居以后和你老爸说还是少交往比较好,由由又不是我要卖你咬我做什么……对了你那邻居就是那个啥财团的啥啥主任来着吧?说是要卖掉博物馆的那个。
嗯。
没事,那种人离下岗也不远了。
在本人不在的时候诅咒他,虽然效果很小但是很舒服。
要记住哦,小妹妹。
嗯!我记住了。
闪闪的眼睛让橘有种摧残祖国未来花朵的罪恶感。

MA。现在怎么样都好了。
把精灵球给了女孩,然后把一张纸给了她,站起来就往某个豪华住宅方向走。
小妹妹你的家就在那个花坛旁边呢吧?
嗯!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总之如果那个啥啥财团的傻主任看见那只皮卡丘吵闹着要你还的时候就把那张纸给他看,然后在他撕掉的同时说哥哥我还有很多备份就行了。
诶?这纸是什么?
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嗯,我知道了。
橘抓着头躲避女孩亮晶晶的眼光以自己摧残祖国未来花朵的罪恶感愈来愈强。飘一样的穿过陆续不停的赶集人群直接到了那栋豪宅面前,大摇大摆地开了门进去。

很俗的摆设。很俗的一间房子。
那是什么啊那个捉着老鼠尾巴的手还是纯金的这么有钱还去卖博物馆果然是越有钱越想要钱吗。
然后停止无意义的抱怨他开始翻找。
反正事后整理的又不是他。
这么个想法驱使他翻遍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不管它是不是能装得下目标物。
花瓶呢。
推倒,你知道有可能会包一层油纸藏在里面。
羽毛枕呢。
撕开看看,你知道有可能最重要的东西就藏在自己脑袋后面。
——你确定不是在说小辫子?
……我确定。
羽毛飘飘的,床的角落丢了一堆。
书柜呢。
……
镜子呢。
……………
…………马桶呢?
…………………………

他们一阵的破坏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放在那张唯一还算整齐的书桌的正中央。
然后橘一脸幸福的擦汗——啊终于在一番辛苦后找到了,劳动过后的结晶果然是最好的啊~
明明书桌就在开门就能看见的距离范围内。

毫不留恋地拉开窗跳出去,橘搂着由基拉背着那个背包走向月见山。博物馆庙会和小女孩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手电的灯一闪一闪的,然后被草掩埋。

然后刚赶完庙会的众人又聚集在某豪华房子前看着里面台风过境的惨状议论纷纷。
然后听见某傻主任中年人的高分贝惨叫。
然后众人看见他看见一个女孩手里的皮卡丘就像找到泄气目标一样吵闹,在女孩递过一张纸又说了一句什么什么有备份的话后失控的撕掉纸颓然坐在地上像是刚撒完泼的古代鸨母。
然后就没有什么看头了。
众人散去,一个晚上的热闹比得上一年的分量。
女孩抱着皮卡丘与父亲对视的笑。
橘站在月见山入口,望着刚出线的太阳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博物馆的人才会识破那些为了顶替被偷走卖掉的月之石的石头呢。”橘眨着只剩一边绿色的眼睛。又恍然大悟。
美菲忽然叫了一声。
“啊!糟了爸爸。”
“什么?”
“糟……”
“由?”
““——忘记拿(给大哥哥)报酬了。””
“那东西他真会要吗……”
“……真的想要很久了啊…那可是尼比限定的…只能算了。”沮丧的像是被人抢亲了一样。将契约书塞进了背包。然后在大嘴睇鹕的邮箱前把一封厚厚的包裹放在了它嘴里,再往它的制服里塞了几张纸币。说了一个地址,一脸心疼的看着它飞走。不知道是在心疼报酬还是心疼花出去的特快专递费用。
“……由。”
“那罐由基拉方糖还是留着吧。毕竟是限定品。”父亲黑线的看着契约书,折了两折连糖果一起放在了柜里。


背景音乐是飘飘然的瑟瑟寒风。
那个叫什么生活的,不就是这个什么的样子吗。

博爱看着工作队紧张的修复‘尼比唯一2层的建筑。’一边靠墙托腮叹气。
“啊啊……和平好无聊。”

今天的尼比,一如昨天的清爽。


胧月

Fin。

[银TAMA病毒持续中]

第三夜。

遥。

患了数羊都没用的失眠就去吃羊肉解气吧。

 

月见山-----

 

----------出口。

—哈哈好久没钻洞了偶尔钻钻感觉还是不错的是吧由由。
—由基。
一人一PM灰头土脸的从洞口走出来,看着太阳遮着眼睛迎风流眼泪。
“啊啊~太阳好久不见了~”说得好像它欠了自己钱现在来还的样子。
黑线,不是几小时前刚见过的吗。


在耶路撒冷作王,大卫的儿子,传道者的言语。 
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人一切的劳碌,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劳碌,有什么益处呢? 
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 
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 
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地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 
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还何处。 
万事令人厌烦。(或作万物满有困乏)人不能说尽。眼看,看不饱,耳听,听不足。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岂有一件事人能指着说,这是新的。哪知,在我们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 
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 
我传道者在耶路撒冷作过以色列的王。 
我专心用智慧寻求查究天下所作的一切事,乃知神叫世人所经练的,是极重的劳苦。 
我见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弯曲的不能变直,缺少的不能足数。 
我心里议论,说,我得了大智慧,胜过我以前在耶路撒冷的众人。而且我心中多经历智慧,和知识的事。 
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 
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
                                             ---传道书

虚空能当饭吃吗。

喂年轻人,站在这小台阶上跳下来也死不了的,能不能先通融我过一下下。
漫不经心地像是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他看着他抓头仰头看着太阳。自然带了一副不称头的墨镜。
—啊咧,什么东西闪过去了……喂喂,年轻人,听见了吗?眼睛扫描着路的大小看能不能从缝隙里钻过去,依旧无视。
一个没满20的小鬼不要叫一个满23的人叫年轻人。他用自己认为能冻死一只老鼠的声音抗议。
要是抗议有效的话还要游行示威做什么。

橘摘下墨镜,绿色的眼睛像饿狼一样的盯着他看。
“……你有23?”
光这句话就有足够的理由被人PIA飞。
仗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抬着下巴哼哼。
--=皿=……喂喂,都看不见脸了,能不能麻烦你下来说话。
算是和解吗?
你想怎样就怎样……
一副‘要我去抢银行都无所谓’的表情。

那回到刚才的话题……做了什么想自杀?
……你哪里看出我想自杀了。
—不是吗?
废话。你有看过人站在这么矮的地方自杀的吗。
哦那没事了,还想说你想自杀就废废口水做做无谓的开导再看你自杀……那么再见。拍拍裤子站起来,橘一只脚踏上了台阶。之后很没悬念的被一只手给拽了回来。
--你要负责。
噗通。

天气好好……
好到人都说胡话啊……
你把我要抓的PM放跑了,你得负责抓回来。
……早说……
那你……
“……有想偷的东西吗?”
“—嘿?”手上暴出青筋。“……你在教唆犯罪吗?”
“有想偷的东西吗?”
“没有。”
“真的?”
“………………”
“真的吗?”眼睛眨。
“……………………假的…的你个家伙先帮我把那只蛇纹熊抓回来再说!!”怒吼着他看见橘的手指了指台阶下,低头。
嘴巴张的很大,张大了以后被按回去。
由基拉拉着那只蛇纹熊的尾巴一脸散漫的拖着走了过来。
“那么,你想偷什么?”捏着蛇纹熊的尾巴转给他,橘脸上在途中被拉了俩道血痕。捂着伤摸着由基拉的头,拿出一张纸。“先不说要什么……先签字吧……”
“这是什么?”
“卖身契。”
黑线。
“会签吗混蛋!!”把蛇纹熊收到球里,他吼。
“那就是契约书好了。”
“什么叫那就是啊!!”吼着刷刷刷的几声签好名字递回去。“我想要……那个。”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橘向太阳的方向看去,建筑物的磁砖在闪光。
“……啊啊,知道了。”揉揉被阳光刺到的眼睛,“酬劳看清楚了,没问题吧?”今天的阳光怎么这么刺眼。低头就着阴影甩啊甩的,忽然停住。
“—字都签了你现在才问!”只差没就着他的脑袋甩,“……怎么了?”
“—隐形眼镜又掉了……”抬头,黑色瞳孔放大。看起来像是睡眠不足。“没问题那我就去了,明天在这里等我吧。”
说着抱着由基拉冲华蓝的眼镜行踱去。
-这家伙信得过吗。捏着手里的球他黑线。
草丛里有镜片在闪啊闪的,好像在发疯一样的闪。
喂我说你就不能珍惜一下阳光吗。

月见难得没有虫叫。
都在睡觉吗。
-----全被落石击中堆在坑里了。
所以都说不要随便的跳出来吓人了。

近黄昏。
黑暗鸦闪来闪去的叫个没完,橘在眼镜行门口晃来晃去,旁边是由基拉。
“……某由,好久不见了。”
——好久没人叫我小名了咧……橘抬头,逆光里看见一个身影颀长瘦弱。眯起眼,笑得像是看见鱼的猫。
“呀~TT~久不见了~来抱抱~”刚跨上没两步,又被TT脚边的狃拉给逼了退去。
—呀……小狃拉你还是这么可爱呐……讪讪的干笑。橘发觉自己愈来愈不受Pokemon的欢迎—不不……应该说最近的PM都太护主了……
“呵呵,某由还是一样啊。”
夕阳灿烂啊~TT你怎么会在华蓝呢?那啥……TT你家的小狃拉是不是先去休息一下下比较好看他蛮累的……
没事啊,TT看狃拉还很精神的。

——老大你没看出来那只对我有敌意吗还是说你对某由已经有了防备之心某由已经这么讨你厌了咩……橘心里盘旋着这番说话。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TT你怎么会在华蓝呢?”
“嗯,因为他在这里。”
“他……的。”橘歪头想了一会,“照片呢?”说完就像做过成千上百遍自然的伸手。然后对方像回应过成千上万遍地从怀里扯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
“……你每次找的都很攻嘛……”
“呵呵……”
俩大男人在眼镜行前一脸XX的交换着暧昧不明的说话。

<橘>

平安京

乱舞朱袖,十二单的唏祟滑行声配合着时不时四起的低低谈笑,一派和谐。
浓装淡抹总相宜。
淡雪埋过脚旁的枯草,间间房子飘过渗透着侍从黑方熏染的过分华丽的衣角却毫不突兀。

橘,未醒。

“中将。”
施施然回过头去,黑如子夜的眸子浅笑,带着揶揄。
“……啊啦,何事令近卫如此匆忙?”把玩着脖后溢出的一丝头发,顺滑,滑着光。另一只手慢慢伸出,轻扫过空气,落在定住的近卫官肩上,拿下一片落叶:“……看,这片叶子也带走了一些春色呢。”枝头不再有什么绿意,光秃秃的棕黑映衬着天遥远的蓝色,黑色眼瞳里,却只有笑,一种什么也容许不下的笑。
拍拍被碰触的肩,近卫高藤带着青筋微笑:“……属下想自己应该没有记错,今晨王殿曾经亲点中将大人您在下午入宫赏雪,才是吧?不要笑着说您给属下忘了。橘 中将大·人。”
“真是奇异的用词啊……优,你创造词汇的能力真是愈来愈令人信服了啊……”将手中叶子毫不怜惜地抛起,橘脸上的笑意不曾增减。“你依旧不解风情啊…看那些芳心暗许的美丽女御和小姐们会是如何伤心…若是你能多松弛一下自己的皮肤,优秀的你一定会有一个不错的婚姻。”
高藤 优仿佛早已习惯了眼前人如此的‘劝导’。只是平静地回话:“……很抱歉,属下与中将大人相差过多,对女性并不了解。—若橘中将没有其他要·事,请随属下前去后殿。”垂下的眼脸覆盖下的雪片缓缓飘下一片绿已不再的叶,不着痕迹地。
“……呵。”橘仰首看向某片天空下的倾斜屋脊。眼神下降,笑意拂过那片屋顶下的微微屏障,手中扇子轻摇:“依筑女御,我会再来拜访的……在下个萤映雪时。”
“……啪飒。”尽管没有回答,却隐约能见到帘后映雪的飞红。深紫的绸色衣角散出荷叶清香。与这飘雪的季节有些格格不入。却很特出。这似乎令阶前的橘中将想起什么,浅笑,他示意近卫先行,边离开边缓缓道:“对了,下次儒会带些熏香来拜访,我想,它会更适合女御的气质,夏天以逝许久,女御无必要再眷恋那逝世的风华。”
在宫内,敢随意指摘女御熏香不妥的,也只有眼前的橘中将了。优在心里叹着气,可以想见那位高贵女御会有如何的感想。香气品味被人规劝,无异于着装的怪异被公之于众。女人心里的虚荣,在这片平安京,只有香,衣物和情人这3件物品能够得到足够的满足。而橘中将之所以能如此有恃无恐地随意说出破坏女性形象的话,只是因为,他是那三件物品中最重要的一件……
是的,就是‘情人’。
他确实是个最完美的情人,俊美,高大,玩世不恭的态度,游戏人间的笑容,决不低于任何人的地位和未婚的身份。
这些是女性们需要的。
谁也无法放开手。
谁也狠不下心恨他。
他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女御和小姐们之间,品百味香,见百样花儿。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叫‘橘’。
只知道皇殿极之宠爱橘中将。
只知道橘中将的广大庭院里有一株已生成多年的橘。
只知道那株橘年年落英缤纷掩人肩,却向来不结出甜实的茱果。
只知道对橘中将的爱情,有如那株橘树。
无果。

平安京的雪白冬日,只有橘府诋依旧落英漫漫。
只有橘下,站着一位素衣无裹的男子,手持扇儿,漫笑。

一度静谧的雪又不甘寂寞地纷然飘下,淡淡带着渐渐暗去的天色,溶入地表的缝隙中。
暗蓝色的屋顶脊梁,遮掩着尽头的那座金壁辉煌。腊梅开侍两旁,桩桩粗实的树干后,帏幕下那只只可爱的精灵却不如往常的沉寂幽雅,隐约渗透出来的,是期待的孩子气氛,偶尔会有一声类似尖叫的女声,有点笑意且混合着期待。香气愈发浓烈,在这个飘雪的午后。那些女御身边的熏香想是了解了主人的心情,极尽全力地散发着自己一生一次的荣华。
为了避雪,优绕过那条露天的梅之路,引领着身后的橘中将走上了屋前的走廊,古木的甜味掺和着各色熏香阵阵袭来,迷醉着人的嗅觉。
“……啊啦…”轻轻笑着,橘的眼睛仿佛能透过那色彩斑斓的帏幕看到那一位位幽雅清秀的美丽女御一般,嘴角尽是远胜迷迭的称颂。却转还回去,故作不解布幕后那摇曳的风情,对优道:“我们天香国色的春神佐保姬的冷落,实在是令这儿伤心啊……这座堂皇的皇城,却因为侍方的亦步亦驱,依然无法闻见夕时雨的馨香呢……优近卫,你与那位可爱的芦原小姐……如何了?”“—无非是那样而已,中将大人。”脚步不曾滞留,优深知这句问话之后会是如何的揶揄。只有不着痕迹的拒绝,才能堵住身后人使坏的心情。
遗憾的是这条走廊过于悠长,雪白的冰凉似乎也无法覆盖下屋下的作弄热情和那些女御的无果期待。
“……只是那样?”优并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回头看见的,也只有橘中将那永不改变的和蔼微笑。“如此冷淡的语气啊……她要是听见了可是会伤心的呢,真是无情的男子啊……”
“现在是公务时间,中将大人。”再不阻止身后人的语言,估计会有什么更加脱离事实的话语了。优在心里叹着气,说道。
“啊啦……我还忘了,高藤近卫是个如此刚直不阿的人啊……”完全没有‘愧疚’的语气,橘明显的轻笑着。“真是可惜了芦原小姐的苦心。真是无法想像,如此温柔可人的大纳言千金,会一昧爱上了了一块北山的木头啊……”故意拉长声音,橘中将将手中折扇闭拢,‘啪’的声音在说话声后的寂静里回荡着属于自己的味道。“不禁又让人怀念起了那片枫叶断续的美丽空地,曾记得那个没有寒意的秋天,曾有一个莽撞却可爱的小伙子,扛着两柄剑,闯入林来当着那位可爱美丽小姐的面要求一个已是28岁的可怜男人决斗啊……”“咳、呃……”优的脸上泛起红来,鬼也知道身后的人在复述着什么故事。22岁时,自己仍与18一样无知,莽撞地找身后人决战,被打败,然后被告知心上人并不是爱慕自己认为是情敌的人,只是单纯的书法爱好而已。一年的磨砾令人成熟,却无法摆脱橘中将的微笑。他,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橘却仍旧无视身畔门后那双双期待驻留的眼神,一手打开扇,故意掩饰似地笑。
“……属下告退。”长长的路途终于结束,优深呼口气,低头离去。
“—代我向她问好啊~”橘用扇子象征性地扇了扇,看着宁愿冒雪离开也不愿慢慢走的近卫,笑意愈发深。
“………………”
“你依旧以玩弄他人为乐呢……橘中将。”
“……夕时雨…呢。”毫不在乎仪表地拉下头上的笼帽,任由黑发长过肩随意披撒,橘轻轻屈了个身,表示敬意:“吾上,橘参见。”
“唔,还合你心意么,橘。”
没有回答,橘只是慢慢坐下,随意将手中笼帽抛在一边,自顾吟出句来:
空晴明月夜
胧月春光迟
夕时雨落耀浮舟
近畿稚儿多

皇上倒也不介意橘中将的无礼,只是看着橘的笑,道:“‘近畿稚儿多’……么?呵呵…橘,你的这句话可是很伤女御们的心的哟。”
橘只是吟吟笑着,也不看那洞开的后庭雪已止的美丽,看着那位伟大的皇上。
只是看着。

“……不看雪景么?”指指橘面前一步远的桌上的酒,在一段沉默后皇上开口。
“呵呵…看雪景,就无法再听其他事了。”笑着婉拒,橘没有丝毫动摇。“今冬的雪,总是血色掺杂,尽管是另一种风情,却无法让人花前月下的空想。”
“……果然,什么事都无法掩埋,在你面前。”站起身,今上殿亲手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橘,夕时雨的香气有一丝紊乱,因为空气。
理所当然接下酒杯,橘一口饮下,挑眉:“……清酒……?”
“—啊。”皇上将视线自橘的笑上移开,移自外面那被晴月光辉辉映下闪闪发亮的白璧无瑕。“……梅酒缺货。”
“呵……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反倒让人无话可说呢。”敲敲杯沿,橘中将将杯子放回原处。将额前的发撩起半庸懒式道:“……好了,说吧。”

“百鬼夜行。”

呼—细不可闻的叹息,橘中将弯腰拾起脚边的小小香炉,掀起盖子,走到庭院中将香灰漫洒。
一时间。灰之雪蔓延。
银装素裹上,暗暗掩盖上一层残留暗香的灰烬,残风拂过,卷起阵阵的暗浪。“……北山天狗岳。”橘漫不经心地将已空却了的香炉扔在了走廊上。月色印染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意外发觉有些灰暗。微笑着灰暗。
“平安京。持续了数年的繁华,保持现在就好呢……对么,皇上。”“橘。随你的意思吧。平安京。已不过成为了安逸祥和的美丽画卷了。”“画卷也好,诗歌也好。靡靡之音以及美丽女孩们不堪折。那些王公贵族们也是很脆弱的生物呢……”一句话的时间,越过动也不动的皇上身边,橘中将拾起弃于地上许久的笼帽。回头微笑:“—那么,橘中将请上3天的假咯。就说是上了年纪……精神不好吧。”说着,橘中将舞舞手中扇,开门远去。雪路留下一排的不规则脚印。不规则的一个人……
“……精神不好?”皇上苦笑,“—我们的橘中将啊…你确定这座皇宫里传扬的,不是你在近畿寻获新的情人而荒废国事的消息么?”
转而看向那染上灰黑的雪白,月映雪。
空中听着风细细的呢喃,无法阻止。

橘,未闻。

次日

朱雀门

“啊啦……”
熙攘街市人来人往,此起彼伏的吵闹喜笑令人头疼。有人却毫不在意。
—的确是毫不在意。
一身华绸薄纱制的衣物,眼里流转的笑意,上扬的嘴角。
和面前的美丽少女。

对恃

两个微笑着对恃的贵族。

只有可怕可以形容。
幸而地点不是在当街的闹市,否则朱雀门的繁华绝对只会成为过往云烟。

“……我们的小泉内亲王殿,怎么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呢?”笑容依旧不改。橘把玩着手中扇毫无尊敬语气的尊敬道。此时,乡道两旁的雪覆盖下的草绿正因为阳光的照耀露出头来。地藏的雕像却保持的很是完好,微笑着,闭眼承受着雪亮的闪耀。
少女同样回以微笑,看来只有12、3岁的脸庞的微笑与橘中将的闲适笑容不同,透着未着裳前的稚气和可爱。一身仿造纳言造型的衣物也闪着高贵的光:“—那得先问问,我们宫廷里唯一一个风流成性的混蛋为什么会抛下我们家那些美丽女御来这穷乡僻壤会·新·情·人。其次。我是泉内亲王。不叫小泉,别随便更改皇族姓氏。”人长的可爱,说出话来却一点也不留余地。
橘面对这番明显讥讽的言论却只是加深了笑意,甚至还饶有兴味:“……哦?新·情·人……?—嗯…橘中将疏于政务,自朱雀门离去私会一名名叫‘五之宫’的新情人么?”将手中扇撑开,橘悠哉自得地继续向前走着,欣赏着雪冬难得一见的碧蓝天空和渐渐冒青的地面。却没等身后少女回答,续道:“—好了,泉内亲王殿下,以您的知慧,要回去且不迷途应该是很容易的吧?橘在此告退,代臣下转告您的父亲,泉内亲王已经学会用熏香的味道来寻找一个人了,可以好好培养。”说罢愈行愈远,方向不曾更改,北山的峰峦慢慢靠近。
不依不饶地跟上前去,少女无视橘的带笑眼光,亦步亦趋。
“—既是出来了,你想本亲王还会乖乖回去么?”
“啊啦……说的也是呢。”
一个过于坚持。
一个过早放弃。

北山天狗岳,风儿飒飒鸣动。

“……橘季,将至。”

天狗杉蜿蜒着向天伸长着,层层迭迭的叶片拒绝阳光的存在,只剩片片深绿淡紫的青苔散发着微光。
人迹罕至的天狗领域终于出现了一些不和谐
“……啊啦,泉内亲王殿下,小心脚下呢…看起来您有些踉跄,是否在原地休息着?”扇子一开一合,橘笑看向身后仍旧步步紧随的五之宫,道。
“—我没什么大碍。”泉内亲王,也就是五之宫抬首回以微笑:“反而是中将大人你哦,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这么长途跋涉的,不要紧吧?”
“—谢谢内亲王关心,臣下的体力还没匮乏到连个女子都比不上呢。”
“……啊~是吗?”

原是体贴的对话,于他们嘴里说出却分外奇异,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啊啦……天狗,你什么时候有了偷听的爱好了?”止住脚步,橘仰头看向天狗杉树枝。
“橘,是你先侵入我的领域的,才是吧。”天狗挣开身后的翅膀跃下,凭空舞起一阵风。白色武士服衣襟半开,袖口毫不羞涩地舞动着,单脚着地,天狗舒展着筋骨看着眼前的橘中将。面具除下,露出人类该有的五官。正常,且豪放。“还敢抢先指责被打扰睡眠的我。”
将扇子收入袖中,橘慢慢靠近面前的天狗,满意地看着那张豪放不羁的脸愈来愈红。用状似正经的说话口气笑道:“……这么久没有见,你愈来愈漂亮了呢,天狗。”
“~~什、什么漂亮啊!”往后跳了一大步,天狗用袖子的宽大掩饰脸色的红润。威胁式地叫嚣:“橘、你你……小心我把你用风扇回京去!”
“啊啦……你舍得么?”笑容愈发温和,橘中将照旧‘调戏’着天狗岳的天狗。不过这种事注定不长久。毕竟身边,带了另一个人。
“天狗~”三两步跑上前去,五之宫一把扑上天狗,亲热地叫着。
“诶?泉内亲王?”天狗看来是刚刚发现女孩的存在,吃惊且一脸‘有一个就够麻烦的了,怎么会又来一个’的表情。
“~讨厌~天狗叫橘中将那家伙都比叫五之宫亲切~太过分了~五之宫生气了~”女孩扯着天狗的衣服,撒娇状道。
“呃~~~”天狗一脸欲哭无泪,转看向一旁干看热闹不干事的橘。
眼中闪过无法继续看热闹的失望,橘快速掩饰微笑,将五之宫轻轻拉了开来:“泉内亲王,该说正事了。”
飒飒的天狗杉,冬雪的痕迹完全寻觅不着的天狗岳。静谧的仿佛失去了生命,这里与京不一样,与众不同的就是天狗的存在。而今,天狗却遍寻不着。

橘府

“—明明一天就能完成的事,为何你要请3天的假?”
“啊啦……人老了嘛,走上一天的路,就有点吃不消了呢。”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在赏花。”
“…………………………”

离开北山天狗岳来到平安京的天狗,而今正陪着那位因跋涉而‘吃不消’的橘中将坐在庭院中看着那株奇异的橘漫撒层层落英。花瓣在严冬的阵阵巡回下抖落下片片的白,无叶花自开,橘中将的庭院完全无视外围的那些天气变化,该来的就来,想开的照开。
知争辩无用,天狗环视这座府邸,说:“……你的住处依旧如此,毫无人气。”
“喔呀…”橘并未回视天狗,只是淡淡道:“—这么说对主人可是很失礼的哟,天狗。”
“哼。”言下之意是对你还用的着有礼貌吗。
“呵呵……”
“—不和你打哈哈了。”天狗一把坐下,妖化的脸有些狰狞,“范围呢。”
橘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却没有什么疑问。
“自内里开始。案朱为结束。”
“……什么时候又给我增加了。”
“—那可真抱歉呢。”橘丝毫不为天狗尽散的妖气所动,“该来的自然会来。这次的秽气比以往要强上那么几倍,天狗,你不会没有感觉。”
“……啊。”不耐地搔搔头,天狗一脸厌恶的表情道,“而且还散发着奇怪的臭味。”
“雪落之时特别明显呢?”橘看向橘树后的天空。暗暗的,有血光。
“猫又。”
“…………果然是它。”
“依旧无法摆脱混世魔王的快感么?”
“大概吧。”

“—橘中将,本亲王先回去了。”
“—要走呢?”
“啊,去和父上说橘中将因为爬山时不慎扭了宝贵的腰,现在正在疗养。”穿好鞋,泉内亲王不改稚气地冲坐着无动于衷的橘吐吐舌,冲天狗绽笑:“—天狗~下次再来和你玩哦~”说罢转过庭院走廊,快速地消失在2人视线中。天狗只是喃喃,“……找我玩?—是玩我才对吧。”说着还有些气愤和无奈。听了这话的橘中将,却是饶有兴味地不再看那株异质的橘。转而眼含笑地看着发觉自己成为注意物的天狗,深深的笑意令被盯着的大妖怪全身发寒。
“…那么,和我在一起,或和我们的小泉内亲王在一起,哪个比较好呢?天狗。”
果然!
用手撑住无力抬高的额头,天狗一阵阵无力,没有被手遮挡的半边眼睛狠狠瞪着面前无害微笑的橘:“……你这家伙,就不能偶尔说一点正经的事情吗?!”
“……真是失礼呢。”橘将扇轻扫过天狗衣襟,几片花瓣缓缓落下。橘中将后将带着花香的扇柄诋住自己的手,一手撑着下巴,撤去了脸上的笑:“我什么时候都是很不正经的。”
“……”明明是玩笑话,天狗却完全无法发笑。而橘只是稍微换了个不同的表情。气氛却忽然急转直下,有如京畿那场有名的豪雪,无法抗衡的冰点温度,冷的足以冻死任何温血动物的眼神。
“~~~!!”橘的周身气氛就连天狗也无法忍受,稍稍往后蹭了一小步,他说:“—你现在就很正经,我明白了!别再摆出这种脸!已经很冷了。我不希望更冷。”“啊啦……”听完天狗的话,橘嘴角一弯,仿佛听到了满意的答案,道:“天狗,你总是能说出我想听的话。这算是心意相通吗?”说罢又是一阵的轻笑,轻迢,却不惹人愤怒。“那么,回答呢?”“……你在这种小事上却特别计较。”天狗一脸被打败的无奈:“该说你是大方还是小气?”“随意吧……”说着这话,扇子却一开一合地,很有耐心的沉默。
一时间,只有扇开合的声响,和廊外花儿落地的寂寞。
“……若与那个女孩相比,和你一起比较好。”无法忍受这种无语的沉寂,天狗在第一片雪落时开口,撇过头不去看橘愈发灿烂的笑,别扭地替自己寻找借口,即使这借口很容易被推翻:“……毕竟作为一个有名望的大妖怪,是不能和一个小女孩计较的。”不用想也知道,即使自己天天被‘调戏’,天狗也没有对橘作些什么该有的‘计较’。眼前这个无害微笑却比谁都危险的男子,谁也恨不了他。3年前那场残酷的无人愿回想的天灾,雪如决堤的洪水自天空倾泻而下,范围之广让人心惊,只记得那些个日月,天空无光,山里山外全是厚厚的雪白,即使是那株屹立逾几百年的天狗杉也是渐渐臣服在了冰寒交迫的空气里,慢慢濒临死亡。
那场诡异的雪,带来了橘。
橘来的那天,只知道京近畿的所有橘树,在同一天瞬间绽绿,开花,飘零。
“或许……那些橘爱上我了吧?”
如此漫不经心的玩笑,任谁也无法再继续深究,于是,内里多了一位橘中将。没有后台,无视阶级。单纯的功绩没有任何破绽。
橘不会阴阳术。这天狗知道。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神力气息。
于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如此的一个人类,是如何退治那汹涌澎湃无可阻挡的雪灾的。但他确实是做到了。
在橘尽数枯去的瞬间。
若是没有那些过早死去的尸体,
若没有那些未及化去的冰锥,
若没有遍地青黄不接的枯草。
或许,谁也不会感觉雪曾降临—它消逝地是那么容易。

橘是橘。
我是我。

妖异的,美丽的。
天狗杉下,站着的男子,天狗杉。
天狗岳冰雪消却,春色复苏。

“你叫什么?人类。”
“北山仅存的大天狗啊……没想到却异常美丽呢。”
美丽。橘笑着看着天狗,这么说。
被奇怪的称赞,天狗立时染了红霞,一半是惊异,一半是恼怒。却完全没想到攻击。或是因为,他如此漫笑着的缘故。漫笑着,将手按上它的脸。温暖的,推却了天狗身畔即时的寒冷。轻道:“……失去的,由我来弥补吧。天狗。天狗杉的美丽,只有你自己知道。”只这一句话,就俘虏了这只逾5百岁的美丽妖怪。于是就是3年间的相处。
‘妖怪的美丽。只有橘知道。’
于是就持续了平安京数年的繁华安详。

“—难得见你在思考呢,天狗。”将香点燃,橘透过缭绕的烟雾,道。
被点到的某只妖怪愣了一愣,第一反应则是:“—白檀?”
香华,但不聒躁。
一线香。
快速燃却后,空留一室芳香。
和一手的失望。

“手边正好有,就点来试试。”将灰尽数撒落下廊下的橘瓣上,白的地面。和灰的雪。“—却不怎么切景,不是吗?”
檀香弥漫。
天狗在烟消云散的段落里,扫过橘的脸。于是惊讶。
难得的表情,在橘脸上,天狗竟找到了连橘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落寞……的确是‘落寞’。扭曲的空气味道让自己痴傻了么?天狗不敢置信。橘却没有看那只被吓倒的妖,自顾转头过去,微笑直视自家庭院里唯一的不败花开。不同那些轻笑浅嘲,带着溺爱,有些温和。天狗这才想起,3年前的天狗杉下,他也是如斯表情,平和。温和。存在着落寞。那时,他直当这张表情是惋惜着那片片瞬间即逝的橘。现在却也是同样表情,感觉却变的愈来愈奇怪。
“……喂!”
“—嗯?什么事呢?天狗?”被天狗的手抓的有点吃痛,橘回过头来的表情有些讶异,旋即又是那无谓的笑。“—要告白的话,我会好好听的。”
“……没、没什么。”惊觉自己有失常态,天狗讪讪放下在橘肩上的手:“……什么事也没有。”
“———”看了天狗许久,橘很难得没有调侃。
“好吧。我们来谈谈,‘猫又’的事。”

内里

东之宫

“五之宫,你总算回来了啊。”看着自己这唯一调皮到极点的女儿,皇上只有无奈。
“嗯!我回来了~父上。”一把扑到父亲怀里,泉内亲王撒娇式地蹭个不停:“父上有想我么?”
“当然有~”安慰道,皇上宠爱地说。想来敢如此没有礼数的,除了橘,也就只有他的这个女儿了。这两人简直是不相伯仲。
“呐呐~父上,橘那家伙欺负我!”……果然,皇上在心里叹气,通常自家女儿从橘那里回来,问候之后就会是这一句做为开始,跟着就历数橘中将所做所为……谁知道那里面有多少是添枝加叶的结果呢?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橘不会放过任何与自家女儿斗嘴的机会。
“父上,这次是猫又哦~!”
“猫又……?”原以为会听见一堆牢骚的皇上,却什么也没有听见,只听到了意外之外的那个情报。“……是橘说的么?”那只居住在日本极北的北海道死之森的黑色怪猫,竟是此次平安京的敌人。
眉头深皱,尽是难掩的担心。
“……”看着自己父亲如此表情许久,泉内亲王绽出一枚大大的笑,仿佛春色正浓时的白色曼陀罗,纯洁又艳丽。将手指按在自己父亲的眉间,她笑道:“父上,别乱担心了啦~橘中将那家伙虽然是很讨厌、滥情、没心没肺、毫无审美品位、一肚子坏水。”说到这,女孩感觉到自己父亲的一阵哭笑不得。“但是呢,像这种人,只要解决起事情来,绝对是可以依靠的!因为有天照大神的保护嘛~”“哦?怎么说?”皇上倒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轻撤下放在父亲头上的手,泉内亲王闭着眼,很学究地摇着手指:“父上你想啊~像这种人,如果没有天照大神的护卫,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嘛!”
“呵!”类似于暴笑出来的轻声,皇上总算明白,自己的担心总是多余。“那么,橘他人呢?”“那个家伙?在和天狗在赏花呢!”满脸尽是无法和天狗玩耍的失望,泉内亲王道,“那家伙根本就不把天狗当男生看嘛!”—你不也是一样么。皇上毕竟没有说出口,有些事,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猫又……’

“二尾 猫又 居住在日本极北的北海道死之森,黑色猫妖,有巨大黑天使翅膀,原为死神的宠物,后 私自越过三界之门逃到人间界,以吸食死人灵魂为乐,当灵魂不够时就杀人然后取得死人 怨灵,可以随意召唤死者的灵魂为自己战斗,并且从冥界召唤异界魔物。脑顶的第三只眼 一旦张开死人的灵魂就会被其吞噬 上古9神兽战: 自恃甚高,自以为天下无敌,与彭侯结盟进攻九尾狐,惨败,最后一刻被死神救走,幸免于难 参战3场 2胜一败 胜:貉 玑怃 负:九尾狐 ”
“九尾啊……”
“—要关注的不是这个吧。”天狗道:“尾兽力量之强,橘,你不会不了解。”
“我不了解。”
“诶?”
“我不了解呢~”随手开合手中扇,橘笑意盎然。让人感觉他确实在轻松地开着玩笑。
“—你,不是在开玩笑。”
“……呵呵,或许吧。”
不肯定,也不否定。
但天狗知道。
这代表,默认。

“猫狗大战?”
“呃?”突然听见仿佛和主题没有关系的话,天狗愣了一下。
“你”将扇子指了指天狗,又指了指在外飘落的雪花,橘笑:“和猫又。”
“……”
在消化。
还在消化。
仍旧在消化。

“…………!!!橘你这家伙!!!”
“哈哈哈~”


黑方之章

慈母吟。

恨使人成佛。
爱令人成魔。

时既至冬,木窗外呼呼的风儿和雪片也就肆无忌惮的很有理由,但即使是如此声音也无法掩盖婴儿那充满生命力的哭声。
“乖……宝宝乖,飘零柳叶不再开—”房间里回荡着低低的摇篮曲和木板拍击的声音,女人的声音一直保持着平板的起伏,手中只是捧着那具已无法哭叫的死去生命,痴痴的,唱着属于自己的镇魂歌。“宝贝乖…呼啸东风永不来……”
“……妈妈,我饿。”
“饿了是吗。”毫不迟疑为何手中生命的死灰复燃,女子睁着惊喜的眼微笑,笑得很慈祥,笑的很烂漫:“想吃什么?妈妈给你找。”
“我想吃人。”
“好。”

魔由爱而生。

“……宝宝乖,飘零柳叶不再开。”
难得连续下了两天两夜的雪,被雪掩埋的道路,而今又在阳光明媚中探出头来。
“橘,桂的妖气完全消失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吧,桂。”将手中衣披起,橘自廊前站起。
“……你没听见么?我说妖气消失了诶!”见橘毫无反映,天狗吼道。
“……是啊,消失了呢。”轻轻牵起天狗的手,橘和煦微笑。“这就说明,妖物找到了宿主了吧?”
“啊……”
“走吧?”
“—嗯。”

‘宝贝乖…呼啸东风永不来。’

“宝宝,还饿吗?”
“我饿。”

原本是温馨对话,却无法如景。
血色喷溅,整个房间散步着类似动物的内脏一类的泛血物体,还有些残缺四肢在抽搐……四肢?
是了,这些是人类的一部分。
一点点的将手中的骨肉分离,跪座在屋内的女人正用着手以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有的力气撕下一片片尚滴着鲜血的生肉—是人肉,慈祥地喂养着自己的孩子。
一个妖魔,和一位天使。
房内很安静,安静的只听的见咀嚼的声音,和平稳的呼吸声。

‘咚、咚。’
“……谁?”
“来避雪的,请开门,好吗?”平和无澜的声音,透着微笑。却能嗅见危险。
“……直接说来救人的不就完了吗?!”气急败坏的声线,接着就是破门而入。
‘匡!’

空空如也。
只有那匆忙不及收拾的血色,说明妖物曾经驻留。

“……是猫又。”
“它的动作是愈来愈敏捷了呢……你说呢,天狗。”将手中扇合起,橘眉头皱也不皱地审视着那滩无法收拾的血肉,“为了补充妖力,连寄生,都愿意了……”而后注意到了房间角落的那堆人骨:“……12玫?”而且多数是小孩的。
“快追!”天狗听见橘报出的数目,着急,“最后再吃一个人类,他就能……!”
“来不及了。”橘摇首。
“?!”
“慈母固可怜,爱憎无常根。”透过窗看向外面芒芒的白雪大地,橘道。“爱令人成魔呢,天狗。”

“妈妈,我饿。”
“饿了吗?”血腥味延续着,伟大的母亲做着对于她自己来说很平凡的事。“那就吃吧。”
微笑着,死亡。

慈母固可怜。

第十三个人。

妖气骤然变的庞大,如同遏制不了的洪水持续席卷了桂几乎一半以上的土地,灼热。那些供奉着已逝故者的灵牌突然变得毫无生气,冷冷地只有木板的死寂。桂中分布的神社没了死魂的缭绕,却没有什么变化。祭祀的仍旧祷慰着死去的亲人。却丝毫不知灵魂,也在受着煎熬。
猫又脑顶的眼,睁开了。
雪匆匆化去。

“过分释放妖气的结果,就是让人更容易找到你哦。猫又。”黑色猫儿的双翼未及挣起,瞳中就映起那毫无起伏的微笑。站在已不在有雪覆盖的地表上,橘平视着这只过于庞大的妖物,不曾恐惧,不曾兴奋,“—想要回你那被封印许久已蒙灰的可怜躯体么?”说着,橘象征性地用扇端指了指雪白山峦另一端还要更加遥远的死之森方向,轻描淡写地像是推了开去,“死神的封印,你想他会如此轻易地放任一度犯错的宠物继续无法无天下去么?猫又。”说完这句,橘上前小小的迈了一步,强调式的说:“身为上古神兽的你,不过也只是只宠物。”
突然站起,猫又的一举一动满是怒气。
“……啊啦,不喜欢这个词语么?”含笑,橘拍拍天狗的肩膀示意其安心。“但是,事实就是事实。猫又。”
血色的眸子和全身未消的血腥味更使其暴唳,猫又喉咙嘶哑着,“……你身上,有种讨厌的味道,人类。”
“…………哦呀,”随意地拍拍袖边的雪白,“……人类薰香的味道远不如其身体内汩汩流动的血液来的合你口味么?”
“你也是妖物。”
…………………………
“……啊啦。”撩起一缕发,毫无被误会抑或戳穿的慌忙,橘笑,“随便指正他人可是不好的,猫又。”

“……”并没打算回答眼前人的问句,猫又舒展开自己的那对翅膀,自他们身边擦过,走的很干脆。
“去死之森的话,你的妖力远远不够哦。”
“谢谢提醒。”言下之意就是:要你废话。
“要补充妖力的话,为什么不吃我们俩呢?”指指身傍一脸诧异的天狗,再指了指自己,橘面不改色地笑道:“我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我身边的天狗可是有上五百年的妖力了呢。难得的食物呢?”
猫又站住,头也不回:“……你们会让我吃吗?”
“—啊啦,”耸耸肩,橘故作无奈道,“我们不是那位母亲,也没有那么伟大的爱呢。”
“那么还说那么多做什么。”猫又回头,满是不耐,“我现在没有过多的妖力来对付你们,与其把力气浪费在捕食比自己强的猎物,我倒不如去村庄吃几千个人再说。”
“啊啦……你眼前不就有个人么?”仿佛有恃无恐,橘继续道。
只是看了看橘,猫又挣了挣翅膀:“我说过,你不是人,是妖物。”
“妖,也是能吃的嘛。”
“……我不想自杀。”猫又打开翅膀,飞起。“我不是笨蛋。”
“—我不是妖哦。”
“骗别人去吧。”

话说完,猫又飞起,迅速消失在2人眼前。
留下为其说话惊讶的天狗和苦笑中的橘。
“……你……”
“你有在我身上闻见妖气吗?天狗?”橘自在自走着,看看身后跟来的天狗,道。
“闻见了。”天狗紧赶两步跟上,说道,“……我一直以为是你和我们妖混久了……”
“呵呵……”将扇轻抵天狗的胸口,橘突然间将头靠近天狗的,在几厘米的地方停下,直视着天狗的眼,用着完全的微笑道:“…的确是如此呢…天狗。我身上的味道,全·是你留下的哦~”
“?!?!!!”天狗的脸红的很自然且迅速,一把推开橘靠得过于接近的脸,他后退两步,用着过大的反应道:“你!你你你你在胡说什么?!”
“呵呵……”手收回,呈一个优雅的弧度,连袖子也飒飒生风地很忧伤。“走吧,去追猫又。”
“……奇怪,刚才为什么不和他打?”
“……对呢,为什么呢?”
“橘……你在想什么?”天狗不解,现在的猫又一定正在桂中肆虐,四处捕食,放弃刚刚的好机会只开着玩笑,而后又去追?无法理解,即使是自己也无法理解。
而橘只是笑。

完全找不到的雪,被血覆盖的的白色分外珍贵,妖物肆虐的现在,人们才知道冬之神对自己原是那么仁慈。
猫又。
桂中近半的地域被一扫而空,余下的人们仓惶地四处奔走,老弱妇儒在这场灾难中很自然的被舍弃。
猫又。
神社里的神官们早已不见踪影,那些慰灵碑光亮的表面沾染上血渍放着暗亮。灵魂已不在的石块,安详微笑着。
猫又。猫又。
这只上古兽族的胃口永不会被满足。
猫又。猫又。猫又。
橘。

人心惶惶。

平安京内也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

“……我明白了。你退下吧。”皇上叹口气,打发掉了又一批来报急的官员,拿着手中梅酒看着庭外雪白的覆盖,叹,“……橘,只有看你的心了。”

桂,在一天的时间内,变成了炼狱。
猫又却没有再前进,因为有人阻碍……不,是因为有一人一妖的阻碍……若那个人真的不是妖的话。就是这样。
“……又是你们。”猫又那愈来愈大的身体是进食后的自然反应,而今,身体已如山般雄壮,可以想见,那些可悲的人们。“……你们并没说要阻止我。”
“是呢~”依旧轻迢。“但我们也没说不阻止呢。猫又。”
“…………没空与你玩文字游戏,橘。”
“啊啦,我已经有名到连猫又都如此熟悉了么?”橘将扇高高举起,玩耍似的轻轻一合,道。
“—不用再说什么了。”猫又道,“我承认过久的魔界生活让我的脑子有点钝,但不代表我笨。九尾。”
“……啊啦。”
“?!九尾?!”
“—天狗啊……聪明如你,会相信如此说话么?”橘将扇象征性地拍在天狗的乌帽上以示不满。“猫又啊……过久的失去身体,令你的幻想愈来愈荒谬了呢。”
“………………是吗?”
“不是吗?”
猫又看着橘。
橘看着猫又。

攻击几乎在同时开始。
咆哮如雷,猫又的第三只眼放着奇异的光,那些无法得到舒解的死灵一涌而出,已无法阻挡的方式向橘他们冲来。
橘却没有动。因为天狗。
天狗扬起风,层层带有强力妖气的风之墙壁打散了一群群汹涌而来的死灵呼叫。游刃有余的回头,天狗看着橘:“……你是九尾?告诉我实话。我就信你。”
“……”眨了眨眼,橘的这一举动带着些无畏率性,他笑道:“是的,天狗,我确实不是九尾。但我身上有它的东西。”
“……我信你。”将风力加强,天狗一使力,将风刃打向驱使死灵的猫又:“尝尝5百年天狗的妖力!死猫!!”
“谢谢。”由衷的感谢。橘将手中扇收入袖中。“……回去后,嫁给我吧?”
“…………?!!¥……%—%*%”风有那么一瞬失去平衡,天狗急忙舞起扇将平衡修复,回头怒骂,“——这时候你还给我开玩笑!?信不信我把你扇到京去?!”
“啊啦……我说的可是真的~”橘摇摇头,“信~我当然信~”说着,将手合并起,闭上眼。
突然,冲天的妖气被解放。
是橘身里的。
是九尾的。
“其实呢~我喝了一点点九尾的血呢,天狗。”睁眼笑,橘从容地将身上的妖气聚拢,对天狗笑。
“血……?”
“而且是最接近喉部的呢~”
“……你是怎么喝到的。”猫又问,这种不可思义的事,无论谁也无法相信。
“对啊~我是怎么喝到的呢?”言下之意就是,不告诉你。
“………………”
“……九尾的……血?”
最强的血脉里流动的妖力,现在在橘身上,汩汩流动着。
橘,开了。

橘庭院的落英,愈发茂盛,若雪般纷落,眨眼间就漫了整个院落。
山间路旁的橘,却开始枯萎。
枯萎,没有痕迹。
花正香。
橘开得灿烂。

猫又逃了。
逃的很潇洒,逃的没什么牵挂。

“既它得回了它的身体,那么再捕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呢,皇上。”

“为什么……不让它消失呢?橘。”妖不似人,率性而为从不为人心左右。
手端着梅酒,橘赏着月下的雪亮:“啊啦……皇上在为猫又的反扑而担心么?”月下雪映花,正是那簇簇不尽的橘,橘家庭院里,依然故我地盛放着妖似地美好。“但是—臣下的力量远无法抵抗猫又的妖力呢~全亏了天狗的帮忙。”
“橘,你老是撒如此无法让人有什么相信欲望的谎。”
“……呵呵~”

橘府
橘,和今上殿。
对座。
赏花。

猫又的灾难若一阵风掠过平安京上空,却很快归于无。平安二字,在愈来愈奢华和安逸中,昭显着自己特有的气质。
“过于轻易得到的平安……”皇上轻摇杯中酒,仔细品着酒中月的荡漾,如橘般漫不经心。语气里却有急切,“始终令人惶恐。”
“……是么?”橘摆弄着头发,看着院外橘树上的天狗,后者却只是一副大剌剌的姿势坐着树枝靠在树干上,眯眼任由花瓣若水般擦过。橘叹气,单纯的叹了一口气,长长的,似乎有什么遗憾。
“……难得见你叹气。”
“—只是感觉有趣而已。”
“……?”
“—人总是会改变的呢?”
“……橘,你是说我变了?”
“…………”
‘咚’酒杯轻放,橘眯眼轻笑,“皇上您说呢?”
“…………是吧?”皇上品酒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苦笑,“被你如此说,倒也真没什么话能够反驳了,橘。”
“在平安里堕落……呢?”站起身来,橘向庭外走了两步,却停住,“皇上,在臣下这儿呆的过久,不要紧么?”
“我明白了。”过于露骨的逐客令,却分外温馨。皇上笑道,“自你回来,就再没踏进过皇宫,而今内里可都骚动不安呢……为了‘橘中将自天狗岳带回的情人’。”
“啊啦……”
“~~~!!!那些人类在胡说什么?!”
“天狗……你的耳朵不差嘛?”看着一瞬间自树上消失又一瞬间出现在屋内的天狗,橘微笑。
“我在问你的不是这个问题!!”天狗脸上满是羞愤,“什么叫做‘橘中将自天狗岳带回的情人?!’什么情人!?谁是他情人了?!”
“……啊啦,”故作无事地拍拍天狗的肩膀,橘的表情有些哀伤,“真是伤人的心啊……不就是你么?想来……从天狗岳来的,也就只有你了罢?”
“!!!橘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散布了什么谣言?!”天狗红着脸嚷道,而橘只是摇摇头,耸了一下肩。
“我可不是要靠谣言来获取美人心的人呢~”
“谁是美人!谁要你来获取啊?!!!”愈来愈激动的天狗。
“啊啦……不就是你么?”愈来愈带笑的橘。
“你个家伙!!小心我把你扇回天狗岳去!!!”扇子拔出。
“你想回去了?”关心的眼神:“好吧,我陪你回天狗岳住上一段时间,你以后嫁过来也是会想家的呢……”扇子轻摇。
“谁说要嫁!!”
“哦呀……那我入赘也是可以考虑的嘛~”
“你!!”

“噗……”看着眼前二人愈来愈没有营养的对话,皇上苦笑道:“那么,我就先走了,橘。”
“明天,臣下会上殿参见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安心了。”
“慢走。”
“嗯。”
“你给我说清楚!!别当我不存在!!!”
“啊啦……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天狗。”
“说清楚了才有鬼!”

未谢


侍从之章

天狗。镰鼬。天狗。

天狗


平安春日来。
雪狭着桂未消的淡淡血腥,慢慢逝去。如同豁然开朗的青海波和弦,和琴轻抚,凄然婉转中提起了十二分期望。今年的春日明媚来得特别早,也许是亡灵的抚慰,或许是佐保姬的长袖善舞。暖风柔柔地舔过每片内里的浓郁熏香,转头流荧间,满是春日风华。
橘,胜放。
白色落英纷落,落英之上,枝头,是一只眯眼假寐的天狗。
落英之中,是橘。

吟吟笑看树枝掩映下的天狗,橘轻道:“天狗。”而后却不再说话。
“—什么事。”风声轻送,天狗不甘愿地自浅眠中转醒,半睁眼看向树下的橘。
拿下发间停留的落英,橘看着手中雪白:“春暖日和,连草叶也染上了佐保姬的艳色薰香呢……”止住未完的话,男子不意外地看着天狗自几丈高的枝头重重跃下,满脸:‘再给我说这些废话就要你好看’的表情,轻笑二声,“泉内亲王御意,要我带着情人进宫陪她赏乐呢,天狗。”“……关我什么事。”天狗状似一脸不屑的撇过脸,白色吹拂间,却有一丝飞红。“要去自己去。”
“—真冷淡呐,天狗。”宽大袖口舞起,仿有淡淡哀伤。
“罗唆。”动摇中的某只妖,“—既然是五之宫的邀请,那我一起去也无妨……不许笑!”
毫无说服力地将扇提起轻掩嘴角。橘自然地牵起天狗的手,温和:“……那么,为了我们可爱的泉内亲王大人,就劳烦天狗大人您与臣下一起进宫罢。”得到的反应一如预想地,天狗吼道:“—好了!别装傻了你这家伙!!”“如此拙劣的理由,放在天狗身上却特别可爱呢。”头也不回,橘似乎在对周遭不停的花之雪叙述,却令身后大妖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橘府少了人的装饰,橘却一如既往地弥漫着满院芳香。

内里
泷泉殿
樱花季
对峙中的二名贵族

天狗哭笑不得地看着橘和五之宫微笑着互相对峙。此时的大妖正被一名小女孩抱个满怀,莫名诡谲的低气压在樱花初放时分外不适。搂着自己冲橘做鬼脸的五之宫,以及环胸而立用扇撑着自己下巴看着自己与她的橘。
“—橘中将,若本亲王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30了吧?”满脸坏笑,五之宫道。
无起伏的微笑,橘牵牵嘴角,做出回应:“啊啦……想不到我们的‘小’泉内亲王殿,竟会记得臣下的年龄呢?是因为宫中生活过于寂寞……还是因为樱之美好令昔日的小女孩成熟到着裳之后的美丽气质了呢?”
“才不是呢。”想也不想地马上反驳,五之宫继续道:“只不过关心一下父上身边唯一一个过了30‘高龄’仍未有家室的祸害而已—你怎么不成婚呢?橘中将。”话音落,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孩感到自己抱着的手轻轻僵了一下,于是笑得愈发灿烂。
笑加深,橘状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有些僵硬地天狗,却刻意避而不答。
“五之宫,你屋内的妖气真重呢?”
话题被转却丝毫没有不爽,五之宫微笑,放开不知在失望还是发呆的天狗,坐在廊前踢着脚前的花瓣,“是镰鼬哦,他来找天狗,却无法进入你的府邸,我正好去找天狗,见他可爱就抱回来养了。”“……镰鼬?!”“五之宫,你的简答造诣愈加精进了呢?”“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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